“大伯,您怎么能这么对我们?”随后,村长柳天土家,白一平的娘柳秋竹泪眼婆娑冲柳天土哭诉质问,柳天土则面露为难神色回应。
“哎,秋竹,你别哭,我这也是没办法,村里人一起联名要求,你说我不答应,那我这村长还怎么当,我要是向着你们,那人家得说我帮亲不帮理了。”
“可这些人也并没有讲理啊!”此时白二安看不惯叫出声来,却当即遭到柳天土一记白目冷眼。
“去去,大人们说话,孩子一边玩去。”
“伯爷,我是就事论事,我阿姐本来就是冤枉的,她心里已经够难受了,为什么回自己家来还得受这种气。”白二安依旧愤恨不平,说着还特意望白一平一眼,柳天土看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、满脸委屈的白一平,只能万般无奈叹口气,从身上掏出几枚铜钱,走到白一平面前塞到她的手中,依旧一副为难口吻说。
“妮儿啊,伯爷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,可就如伯爷刚说得,现在全村都联名抗议,原本他们是要求你们一家搬走,是我好说歹说,最终他们才妥协成只让你一人走,所以伯爷要是不顾大家情绪,那今后这村长可不好当了。
所以你看,要不你还是先去外面避避,这些钱就当是伯爷给你的住宿钱,伯爷不是撵你走,就是想让你暂时先避一下,过段时间等大伙冷静下来,我再跟他们好生说道说道。”面对这种情况,白一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,她明白柳天土身为村长,也身为他们家亲戚的立场确实不好站,但眼下这种情况,如果自己受不了压力走了,那岂不是又给他人落下话柄,唉,这可真是两头为难。
然而话说到这,白一平还没来得及回话,一边的白尚宇却已经打定主意冲柳天土不满回应:“好吧,如果大伯您执意如此,那我会陪平儿搬出去,我作为孩子亲爹决不能把孩子一人丢在外面,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家,村里人不分是非黑白,不会心疼,可我们自己人总得心疼吧。”
“对,爹,我也陪你一起去。”此时白二安也很快响应,柳秋竹听了也连声附和,嚷着要一起搬出去,面对此景,柳天土瞬间来了气,大声呵斥制止着他们。
“你们干什么,都干什么啊,你们这是要挟我吗?”
“大伯,我们没有那个意思,但实在是这个不讲理的村不容我们。”柳秋竹半抱怨半赌气说到,柳天土却很快说出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。
“可是秋竹你要想清楚,如果你现在任性出走,你那大哥柳东笋会不会趁机回来霸占你的祖屋我就不能保证了,你要知道,当初你爹去世时,按照村里的规矩,那祖屋可是要分给你大哥的。
但当时,村里老少看你和白尚宇可怜,没处可去,也是大伙合起来联名要求帮你把这祖屋要来,让你们一家住的,所以你现在要是任意走了,那我可不敢保证,柳东笋再来时,还有没有人再站出来替你们说话了。”
“这?”柳天土这话一说,柳秋竹果然为难,当下没了主意回头望着白尚宇,白尚宇也瞬间为难,没法再说出一句硬气话,唯独只有白二安依旧坚持站出来说。
“没人说话就没人说话,这事本就不是一回事,怎么能用那次的恩来抵这次的不讲理呢,要是这么说得话,那我下次对别人施恩,是不是以后我也可以让别人去死呢?如果天下的事都这么办,那还不都得乱套。”
“白二安,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听不懂人话啊。”此时柳天土再度气恼制止,面对这种情况白一平只得赶忙站出阻拦。
“好了二安,你的心阿姐领了,但正如伯爷所说,既然村里人曾对我们一家有恩,那我们还是得念这份情的,行了,你们别争了,我搬出去就是了。”
“平儿。”白尚宇和柳秋竹共同哀怨出口,但白一平却没给他们再阻拦的机会。
“爹,娘,不用说了,眼下这是最简单的解决问题之法,伯爷说得对,家中房子的事远比这事重要,你和娘不能离开这,不然真等大舅回来抢房子,你们再想要回来可没那么容易。”此时白一平也看明白了,在这样的乡村中,人情世故,大伙同心,远比那些理智真相要重要的多。
这种东西让人寒心的同时也会让人暖心,就是一把岌岌可危的双刃剑,白一平不会忘记,当年自己还小时,外公去世,大舅和舅母如何咄咄逼人想赶走他们一家,那时也是村里这伙乡亲们赶来助阵撑腰,才不至于使他们一家人流落街头,所以眼下为了爹娘,也为了不寒当初帮过他们的乡亲们的心,还是自己暂时委屈一下吧。
随后白一平跟着爹娘还有白二安回家收拾东西,白尚宇自是满脸愧疚,充满自责懊恼,他不住冲白一平道歉,说都是自己不好没用,要是自己有一点能力撑得起这个家,那他们也不至于为了村里这座破宅子,被人拿捏控制,对此,白一平却很快摇头反驳。
“爹,你别这么说,你的努力我们一家人都看在眼里,而且也不要想着我们是被人拿捏控制,这是外公留下的祖宅,外公离世前也说了要把它留给娘,所以你跟娘守在这,是守护自己的东西,并不是什么被迫拿捏。你们不用担心我,我去城里后会去投靠纸鸢姐姐的,我住在她那,你们就不用担心了。”白一平的体贴懂事更让白尚宇和柳秋竹自责愧疚,谁知这时,一声冷嘲热讽却很快从里屋传出。
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?”说话间就见三弟白三和大步踏入厅中。
“喂,白三和,你说这话什么意思?”白二安一脸不满叫到,白三和却微扬下巴,鄙夷望一眼白二安回应:“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明白,看来白二安你的书,果真都只读到肠子里去了。”
“嘿,你小子欠揍是不是?”此话一出白二安当即恼火,挽着袖子就打算上前教训白三和,好在他被白一平和白尚宇快速拉住,白一平强忍怒气,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询问白三和的意思:“三弟,你有话直说,别在这之乎者也的拽文,就你那点一瓶子不满,半瓶子晃荡的文采,还没资格嘲笑别人呢,什么叫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你姐我当初也没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啊。”面对白一平的质问,白三和不甘示弱回怼。
“可你当初不乱往那戏楼跑,出事后,不赖在人知府家不走,现在怎会惹出这些流言蜚语,作为一个女孩一点不知礼仪羞耻,眼下还让家人跟你一起被人戳脊梁骨,你说说,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不安分惹出的祸端吗?”白三和话音刚落,白尚宇已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,这行为当即让在场众人一惊,毕竟先前,白尚宇可是最偏袒宠爱自己这个小儿子了。
“白三和,你是疯了吗?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说话。”
“爹你居然打我?”白三和捂着被扇痛的脸颊,显然也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白尚宇,居然会当真对他动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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